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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檳榔包商的無奈
有一天，三頭目氣急敗壞的打電話給大頭目：「老大！去了了了啦！」
「我們又沒有種花生，怎麼會去了了呢？」
「不是花生啦，是我新種的果樹苗去了了了啦！」
「怎麼會去了了了呢？是不是沒澆水？不是教你用吊點滴的方式？」
「跟澆水無關！是採檳榔的噴了除草劑，滿山雜草都死光光，可是連我的果樹苗也掛了！」
「嗄？噴除草劑？那怎麼辦？有沒有跟房東抗議？」
「噴都已經噴了，還能怎樣？我會再跟房東講，請房東叫採檳榔的別再噴了。」三頭目有氣無力的說完就收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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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隔一個月左右，三頭目正忙著整地，準備種些玉米換換口味。一輛四驅小卡開進園內，車上載著大水箱及空壓機，還有一些瓶瓶罐罐的。背對著三頭目還坐著一位頭戴包著花布的斗笠，身材嬌小的人。
車上的駕駛下車了，咧著右邊缺顆門牙的嘴，笑著跟三頭目打招呼：「種什麼？」原來是包採檳榔的。三頭目最近發現，現在鄉下打招呼最常用的用語是「種什麼。」
「黑白種啦！大哥，阿你是出來做山還是把妹？」
「拜託！深山林內哪有MM可以把？」
「阿不然你怎麼還帶一個？」三頭目指指車上那個人。
「你說他呀？看清楚好不好！平的。」採檳榔的一把將車上那人拉轉過身來，拍拍那個人的胸部。
嘿！果真是四郎的兄弟--真平呀。那人也咧著嘴對著三頭目笑，雪白的牙齒在黝黑的膚色中格外顯眼，只是左邊缺了顆門牙。呵，看錯了，原來是外勞，難怪身材矮小，還以為是採檳榔的帶著MM來郊遊。該不會被大頭目傳染，連眼力都變差了吧？只是這年頭到底怎麼了，不僅養寵物講究相似度，連請外勞也講究起相似度了？
「大哥今天上來是要採檳榔嗎？」
「那有那麼好康隨時都有檳榔可採。雜草太多，都要比人高了，給它噴一噴除草劑。」
「噴除草劑？上個月不是才剛噴，怎麼又要噴了？大哥，能少噴農藥除草劑就盡量少噴啦，對身體不好啦！」
「我也知道對身體不好，可是沒有辦法，雜草實在太多，把養份都吸走，害我都收不到檳榔，我也是花錢跟人家包的，總要顧到收成啊，不然就虧本了。而且雜草這麼高這麼密，根本看不到裡面到底有沒有躲藏什麼蚊蟲毒物的，會阻礙採收的進行跟安全啦。」
「人家現在都嘛講究有機作物，有機的東西都可以賣得比較高的價錢呢！大哥，你如果不噴農藥除草劑，搞不好到時候也可以賣有機檳榔呢！」
「麥擱講笑話了啦！你有聽過有機檳榔嗎？吃檳榔的連口腔癌都不怕了，還有哪個吃檳榔的會在意檳榔是不是有機的？阿不然你幫我除草，我就不噴。噴藥也是要花錢花工的呢！如果能省下來又不會影響我的收成，有何不可？我看這樣子好了，如果你幫我除草，省下來的除草劑的錢就給你，我則賺省下來的工錢，大家都有的賺，怎麼樣？」
聽到有錢賺，雖然三頭目有點心動，可是看到這麼一大片雜草，三頭目頭上頓時直冒冷汗。用人工除草？即使兩三個人把所有時間都放在除草上面，三個月也除不完，到時候新的雜草又已經恢復原狀了，如此一來不就變成專業除草工，還玩什麼呀？雖然可以遠離農藥的毒害，又有錢可賺，可是為了那一點錢把老命都賠上實在不伐算。
「可是除草劑把我剛種的果樹苗也順便除掉了。」三頭目吱唔了半天，終於吐出話。
「阿你的果樹苗是種在哪裡？我怎麼沒看到？」採檳榔的有點疑惑。
「那裡，那裡，還有那裡。」三頭目東指一下西指一下，搞得採檳榔的眼花撩亂。
「拜託！把果樹苗藏在草叢中誰看得到嘛！搞不好最後連你自己都不知道那邊有種東西。我看這樣好了，你如果那邊要種東西，就把附近的草清一清，有除過草的地方我就不噴，這樣就不會誤殺。或者在有種東西的地方圍個記號，我噴的時候就會閃開一段距離。有除過草或有做記號，你也比較不會遺忘。」
「反正這麼大一片地，你們也不可能都用到，最好的方法就是想種什麼就先集中在房子附近種，比較不會被誤殺，也比較照顧的到，也不用跑太遠。你就不要再東種一棵西種一株的，澆個水跑那麼遠不嫌累呀？」
「好吧，只好先這樣了。」三頭目想了半天，檳榔包商的建議還算中肯，自己又提不出更好的方法，只好接受。
兩人商討完，採檳榔的就將車子開到預定目標，弄好機具後就叫外勞去噴，自己躲得遠遠的，跑回來跟三頭目磕牙打屁。原來採檳榔的也怕得到肝癌。
人都是自私的，所謂人不為己，天誅地滅。每個人都有他的利益考量，當彼此利益衝突時，最好的方法就是互相協調，找尋出對雙方均有利的辦法。
同樣是承租戶，我們有我們的想法，採檳榔的也有他的考量。照目前的情況來看，我們如果能將住屋周圍這一區開墾好並能繼續維持耕作，就已經相當不容易了，其他區域一兩年內應該還是鞭長莫及。我們無力開墾的地方，還要求別人遵從我們的想法，實在是說不過去。
其實從檳榔包商的立場來講，他是很樂於見到我們擴大開墾範圍。除了能幫他清除雜草，方便採收檳榔之外，我們有開墾種植的地方必定會澆水施肥，水分及養分充足，檳榔的產量及品質也會比較好。也就是說雙方都希望我們開墾速度能快一點。
為了我們的健康，為了山莊的前途，我們得加快開墾的速度才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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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9-12-25 20:38: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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