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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章最後由 yglee 於 2010-7-23 02:33 編輯
第35章 喝咖啡聊是非
上次訂購的一百株咖啡苗，原先約定一個禮拜交貨，沒想到第三天咖啡苗就送來了，而且高度都在四呎到六尺之間，比所要求的高度至少三尺以上好太多了，真是物超所值服務又好。
為了等大頭目上山再一起種，三頭目就直接把咖啡苗放在曬場旁邊，而且就這樣擺了三四天也沒澆半滴水。當大頭目上山時，這些咖啡苗已經垂頭喪氣，有些甚至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氣！大頭目看得心疼不已，趕緊把這些咖啡苗泡到水中急救。
為了提高咖啡苗的存活率，除了急救以外，最重要的是得趕緊種下去。可是問題又來了，預定種咖啡的區域還沒除草，雜草都有半人高！於是兩位頭目再度披掛上陣，繼續與雜草戰鬥，除草除累了就種樹，種完再繼續除草，交叉掩護緩緩推進。可是雜草實在太多了，有些地方甚至形成十公分厚的草皮，得像剝皮一樣從底部慢慢扯開，然後像捲地毯一樣捲成一大捲再拖到旁邊去，因此進度緩慢，兩人忙了一下午才只種二十株。
看到這樣的成績兩人都很氣餒，不過也並不是沒有收穫，原先以為這個區域坡度較陡，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地方，但是雜草清掉以後發現有好幾個地方很適合當做休憩平台，缺點是與住屋有一點距離，而且得很勤勞的除草，不然一下子又會被雜草淹沒。在這裡建議想規劃2home的朋友，尤其位於山坡地的，規劃前最好先將雜草雜物清理乾淨，氾濫的雜草枯枝會形成假象。
第二天早上兩位頭目繼續埋頭苦幹，正當忙得揮汗如雨的時候，賴桑的車子開上山了，原來賴桑知道我們正忙著種咖啡，載著番茄大姊母女上來關心這兩隻菜鳥，兩位頭目正好利用客人來訪藉機休息一下。
難得有客人上來，三頭目忙著搬桌椅招呼客人，大頭目則是鑽進廚房煮台灣本土的咖啡招待客人。大頭目比較懶惰啦，以前還會用虹吸式咖啡壺（Syphon）點酒精燈慢慢煮，後來嫌麻煩就都改用Expresso咖啡機了，雖然用Expresso咖啡機較快，但是因為機器是兩人份的，還是連煮了三次才夠人手一杯的份量。
大頭目端出煮好的咖啡，邊走邊吆喝著：「來喔！本土的咖啡喔！趕緊來喝咖啡聊是非！」
番茄大姊回道：「嗯，我喜歡喝咖啡，可是不喜歡聊是非。」
大頭目怕慘遭修理，欲言又止的瞪了番茄大姊一眼，只能暗中腹誹：「哼！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的人當然不喜歡聊是非了，自己就是個活生生的大箭靶。」
賴桑自從上次整晚睡不著後，現在是看到咖啡就怕，皺著眉頭問：「現在喝晚上會不會睡不著？」
「拜託！現在才早上十點，等到晚上要睡覺的時候喝下去的咖啡早就被你尿光了！」大頭目很鄙夷的回答。
三頭目也打趣著說：「睡不著不會起來做做運動？年紀大沒體力了嗎？」
賴桑顧左右而言他的指著堆在路邊像小山一樣的檳榔枯葉跟雜草說：「都已經堆那麼大堆了怎麼還不燒掉？」
三頭目果然被他轉移話題，回答：「我們打算讓它自然腐爛，可以順便拿來當肥料。」
賴桑很不以為然的說：「等它自然腐爛要等到什麼時候？燒一燒還比較乾淨。要肥料買就好了，俗擱大碗！不過最近天氣比較乾燥，在燒的時候要很小心，不只是正在燃燒的範圍，連周圍也要注意，因為可能會有跳火的情形發生。」
雖然不打算燒，但是大頭目還是很好奇，問道：「什麼是跳火？只聽過『過火』，還沒聽過『跳火』。」
賴桑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咖啡，好整以暇的說：「我以前就碰到過跳火的情形，有一次也是在燒殘枝枯葉，好大一堆，比你們這堆還大。當時只注意控制燃燒的範圍，不知道十幾公尺外的枯草因為溫度太高也自己燃燒起來，幸好這時候剛好有位美髯翁經過，經他提醒才沒釀成大禍。厚，說到這位美髯翁，他那把鬍子不知留了多少年，足足一尺有餘。說起來還真應該感謝他，不只是提醒我而已，後來他還幫忙打火，也幸虧有他幫忙火勢才得以控制。可是好心卻沒有好報，打火打到一半他的鬍子竟然也燒起來了！」三頭目正端著咖啡往嘴巴裡倒，聞言差點將咖啡倒到鼻孔裡去，大頭目也連忙轉過頭噴得一地的咖啡，番茄大姊的女兒則是低頭掩口直笑，就只有番茄大姊如老僧入定般不動如山。
三頭目擦了擦嘴角的咖啡，笑著說：「賴桑，你也太不厚道了吧？你害人家把留了那麼長的鬍鬚燒光了，還拿來當笑話講？」
「沒有燒光啦，那位美髯翁又不是沒感覺，才燒掉一半他就發現了。不只是我在笑他，連他自己都笑彎了腰，因為他跟我一樣只顧著一個地方的火，別的地方燒起來都不知道，而且還是他身上最重要的地方，兩人都是半斤八兩啦！喂，你們別想歪好不好，對他來講鬍鬚才是他身上最重要的地方。」兩位頭目笑著連連點頭，一副了解的表情。番茄大姊對於瞎掰胡扯還真的沒什麼興趣，自顧自的端著咖啡杯去看我們的菜圃。
賴桑環顧了一下周圍，帶著緬懷的口氣說：「以前洪先生還在這裡的時候，園子整理得很乾淨，轉手到你們房東手中才幾年而已就變成這樣，實在很糟蹋這塊地。不過這也難怪啦，現在檳榔的價格實在太低了，根本不值得請人手照顧整理，連我自己園子裡的檳榔都想砍掉了。記得十幾年前檳榔價格正高，連半夜都還要有人巡邏守夜，哪像現在整天都沒人看守，也沒有人會來偷割檳榔，真是榮景不再呀！對了，你們知不知道園子剛在建設時，這間房子最多住多少人？」
三頭目估計了一下，十幾坪兩房一廳的房子，住十個人已經很擠了，於是猜道：「難道能擠下十五個人？」
賴桑伸出食指搖一搖說：「最多的時候整整住了三十個人！」
大頭目一副根本不相信的表情，說：「你又在胡說八道了，哪有可能擠得下三十個人！就算有些人打地舖，難道不用留走道？難道那些人睡覺不用翻身？」
賴桑笑著回答：「嘿嘿！你們不知道吧？有些就睡二樓呀！」
大頭目一臉茫然的問：「二樓？你是說天花板上面？上得去嗎？」
賴桑指著三頭目的房間說：「那間的天花板有一塊是可以活動的，架個梯子就可以上去了！」
看到三頭目點頭，大頭目還是很好奇的問：「就算上得去，上面又沒有通風的氣窗，不會很悶嗎？睡那邊哪有可能睡的著？」
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，就吹電風扇囉！總比睡在外面好，而且這裡晚上其實也還不會太熱。」
「我寧可在外面搭帳篷也不願意睡天花板上面，難以入睡還不打緊，搞不好哪天早上起來發現臉上印著幾個老鼠的腳印！」大頭目還是難以苟同。
賴桑繼續沈溺在回憶當中：「那時候需要的人手實在太多了，要開路整地，要堆砌石，要舖設水管還要蓋儲水塔，又要育苗，該做的事情很，根本忙不完。」
「事情都那麼多了，為什麼還要自己育苗？用買的不是比較快？」三頭目問道。
「不管種什麼東西，品種很重要，尤其種一些好幾年後才會有第一次收成的作物，萬一發現品種不對，前幾年的時間都浪費掉了。那時候因為檳榔的行情看俏，很多人搶種檳榔，種苗缺貨缺得很嚴重，有不少比較差的品種也冒充高級貨在賣，為了避免買到次級品，寧可親自去人家園子採種子回來自己育苗比較保險。多花錢買次級品浪費的只是小錢，延後好幾年收成那虧得才大呢！」兩位頭目又學到一些眉角。
賴桑看了一下我們種菜的地方，番茄大姊正在那邊察看我們種的蔬菜，繼續說：「你們的菜種在這邊雖然是離房子比較近，可是地勢不佳，只能一小塊一小塊的種。其實如果要輕鬆一點，應該種在那邊。」賴桑指著遠處B區的平地說：「你們這裡的地形我最清楚了，除了那邊有比較大塊的平地，其他的地方都不夠平坦。當初檳榔樹育苗的時候，就是在那裡育苗的。」
「房子旁邊這塊的坡度是有點斜，開墾的時候是比較累一點，不過以後就不會那麼累了。雖然只能開墾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菜畦，可是我們只是種來自己吃，又沒有打算拿出去賣，還是近一點比較方便照顧，每一小塊種一樣蔬菜就已經夠我們吃了。」三頭目邊抓著頭邊回答。
賴桑有些感慨的說：「洪先生本來還有一些計畫，可惜後來身體變差，只好把這塊地賣掉回去調養身體了。你們有沒有發現園子裡除了幾株老龍眼樹，其他的龍眼樹都是四株種成一堆？」大頭目沒發現這個特殊現象，卻見三頭目直點頭。
賴桑顧不得會不會睡不著，拿起咖啡杯大大的喝了一口，繼續說：「其實原先洪先生他是把五株種在一起，四周是土龍眼，中間是已經接好的十月龍眼，本來洪先生的計畫是等長得比較大株，根系較發達時，將四周的土龍眼接到十月龍眼下面，如果接成功，那麼中間這株十月龍眼將會由五株龍眼樹的根系共同提供養份，到時候生長的速度及龍眼產量都會提高許多。唉，你們房東的男朋友根本不知道這個好處，把中間的十月龍眼都挖回去種，這麼好的計畫都被破壞了，只留這些沒用的土龍眼，真是沒眼光又沒腦筋！」
大頭目很好奇的問：「能這樣子接嗎？樹幹硬梆梆的怎麼彎過去？」
賴桑很得意的回答：「嘿嘿！這要看是什麼人接的啦！雖然過程要花不少時間慢慢調整，但是還是接得過去。這種接法不是隨便人都會的，只有專家才有辦法，知道什麼人是專家嗎？」跩得頭抬四十五度，鼻孔裡面的鼻毛都跑出來了。
賴桑再次環顧四周，目光停留在屋簷下，又繼續說：「洪先生雖然因為身體變差回去調養，可是在這裡的時候竟然還自己把骨刺給治療好了呢！」
「這麼厲害，還可以自己治療骨刺？」三頭目問。
「是啊！他原先頸椎長骨刺……」
大頭目這時打斷賴桑的話，說：「你又在瞎掰了，聽說骨刺是椎間盤長時間受到重物壓迫，導致椎間軟骨突出壓迫到神經，所以骨刺大都長在腰椎，哪有可能連頸椎也會長骨刺？難道他都是用頭在頂重物？」
賴桑一副無辜的表情，回答：「是真的啦！他以前常常覺得手會麻，醫生說是頸椎長骨刺，需要做復健，可是洪先生沒那個閒功夫下山做復健，就自己土法煉鋼，一有空閒就自己做復健。」
三頭目饒有興趣的問：「他沒有那些儀器設備，怎麼土法煉鋼自己做復健？」
「洪先生曾去做過一次復健，發現復健其實也沒什麼，那些儀器設備的作用只不過是將頭固定，然後稍加一點力量拉扯而已，所以回來以後自己就在屋簷綁兩條繩子，下端綁條毛巾，然後下巴就掛在毛巾……」
大頭目又打岔了：「這也太恐怖了吧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準備上吊呢！」
賴桑笑著說：「是啊！那時候就有人趕快過來勸他：『洪先生，不要這樣子想不開嘛！有什麼困難你就說出來，大家一定會盡量想辦法幫你的。』，還曾經有人經過看到，嚇得趕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呢！」呵呵，幸好咖啡已經喝完了，不然又要噴出來。
「後來洪先生自己也覺得這樣站著復健實在太嚇人了，只好調整繩子的長度，改用坐姿拉頸椎復健，才沒再繼續鬧笑話。」
這時番茄大姊回來了，分給每人一粒小番茄，邊吃邊說：「肥料要多加一點啦，你們的地實在太沒營養了，就只結這麼幾粒！」咦？這不是大頭目的聯珠小番茄嗎？又慘遭毒手了。
「阿你們的咖啡苗已經種多少了？」番茄大姊繼續問。
三頭目抓抓頭很沮喪的回答：「從昨天下午忙到現在才種差不多三十株。」
番茄大姊跟賴桑商量了一下，接著說：「你們這樣邊除草邊種，種的速度太慢了啦，過兩天等我忙完再上來幫你們種吧！」
又坐了一會兒，賴桑跟番茄大姊母女就告辭下山忙他們自己的事了。這時大頭目才記起現場還有番茄大姊的女兒這個人，她的個性實在太內向低調了，好像隱形人一樣，從頭到尾都沒聽她說過半句話，就躲在角落靜靜的聽，跟她母親的個性簡直是天差地遠，呈兩極化強烈的對比。
後記：
後來賴桑跟番茄大姊果真上山幫忙種咖啡苗，聽說他們根本不除草，直接挖個坑就種下去，很快的就把剩下的七十株都種完了。可是植株間距本來應該是兩公尺，他們卻聽成兩尺，結果種得太密集。
自從咖啡苗種下去以後，因為在山上的時間較少，又要忙其他的事情，就採用自然濃法，不曾再上去咖啡專區看過。雖然也曾想進去那區逐一檢查看看，可是看到密密麻麻的雜草就令大頭目裹足不前，等殺出一條血路，大概整個假期就結束了，其他的事都甭想做。轉眼間已經種下半年了，前一陣子採檳榔的看那一區雜草叢生，以為我們沒使用到那區，除草劑就給他噴下去！等大頭目發現時為時已晚，不過因為有噴除草劑的關係，雜草都枯掉了，清理起來容易多了，而且行進時比較不容易誤踩地雷（大S），上次誤踩飯匙至今餘悸猶存，每次要進入雜草叢都怕怕的。所以這次上山就把咖啡專區稍微清理了一下，還好存活率超過百分之五十，比預期的情形好多了，而且還發現好幾株都已經開始結果，只是所結的果實稀稀落落的，如果全部收集起來，大概還不夠煮一次吧。而且由於之前都沒除過草，每株都被蔓藤扯得歪七扭八，想扶正卻又都已經定型，只好順其自然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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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0-7-13 00:50: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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